
杨绛先生关于文学翻译的“烦”论,曾在文学翻译界产生了重大的影响,引起众多学者的赞誉和争论。杨绛先生在其所撰的《翻译的技巧》一文中称:简掉可简的字,就是唐代刘知几《史通·外篇》所谓“烦”。芟芜去杂,可减掉大批“废字”,把译文洗练得明快流畅。这是一道很细致、也很艰巨的工序。一方面得设法把一句话提炼得简洁而贴切;一方面得留神不删掉不可省的字。 杨绛先生对胞妹杨必《名利场》译本的“烦”,在杨必优秀译文的基础上又提升了一个档次,真正是精益求精,锦上添花。经过“烦”的译文,融了杨绛、杨必两位才女大师的智慧、才华和灵气,一字一句都经过杨氏姊妹的推敲、斟酌、磨,整个行为十分紧凑、干净、流畅、明快、传神,质量达到了至臻的境界。<br/>【推荐语】<br/>杨必从事文学翻译,与其姐夫钱锺书的鼓励和指教密切相关。特别是在翻译《名利场》的过程中,有关翻译的风格,以及书名的确定,都得到了钱锺书的直帮助。这部优秀的译作,几十年来在我国翻译界放射着自己璀璨的光芒,是众多文学翻译爱好者学习的典范。而此次杨绛先生对《名利场》译本的“烦”,在杨必优秀译文的基础上又提升了一个档次,真正是精益求精,锦上添花。经过“烦”的译文,融了杨绛、杨必两位才女大师的智慧、才华和灵气,一字一句都经过杨氏姊妹的推敲、斟酌、磨,整个行为十分紧凑、干净、流畅、明快、传神,质量达到了至臻的境界。 可以预见,杨必所译、杨绛“烦”的《名利场》,这个杨绛口中的“杨必师生、杨绛姊妹合作的‘师生姊妹之作’”,将会成为外国文学翻译史上一个新的经典,影响和惠及千千万万有志于文学翻译的后来人。 编辑的话:关于《名利场》烦 杨绛先生关于文学翻译的“烦”论,曾在文学翻译界产生了重大的影响,引起众多学者的赞誉和争论。杨绛先生在其所撰的《翻译的技巧》一文中称:简掉可简的字,就是唐代刘知几《史通·外篇》所谓“烦”。芟芜去杂,可减掉大批“废字”,把译文洗练得明快流畅。这是一道很细致、也很艰巨的工序。一方面得设法把一句话提炼得简洁而贴切;一方面得留神不删掉不可省的字。在这道工序里得注意两件事。(一)“烦”的过程里不免又颠倒些短句。属于原文上一句的部分,和属于原文下一句的部分,不能颠倒,也不能连为一句,因为这样容易走失原文的语气。(二)不能因为追求译文的利索而忽略原文的风格。如果去掉的文字过多,读来会觉得迫促,失去原文的从容和缓。如果可省的字保留过多,又会影响原文的明快。这都需译者掌握得宜。翻译理论家郑延国先生撰文表达了对这段文字的理解。“这短短二百七十一个字包含了四层意思:一是何谓烦;二是烦的目的,三是烦乃一道不可或缺的工序;四是烦的具体操作。显而易见,‘烦’二字是学识渊博的杨绛从唐代史学家刘知几那里借来的,顾名思义,便是‘简掉可简的字’,其目的是使译文明快流畅、洗练净洁,但却是一道艰巨而细致的工序,运作起来必须格外‘留神’。首先,不能因为烦而‘走失原文的语气’;其次,不能因为烦而‘忽略原文的风格’。换言之,就是要做得恰到好处,正所谓:去一字不嫌其少,留下一字不厌其多。” 学者们普遍认为,翻译中的“烦”是在不伤及译文内容的前提下,锤炼语言的一种手段。一般是在译完相当长的段落、篇章,乃至全书以后,译者对译文作一步加工或润色时使用的。因为译者在从事译述的过程中,由于思维定势的关系,思路很容易随着原文走,语言上也难免会出现“洋化”“累赘”“拗口”的地方,有时是大段的,有时虽是个别句子,却殃及全文。这就很需要译者用清醒的头脑来加以“烦”。“烦”的好处在于注重译文的整体感,使译文简洁好读。自然, 李景端先生曾为《堂吉诃德》的译文“烦”一事求问过杨绛先生,她是这样回答的:“《文史通义》中讲到刘知几主张对文章要行‘烦’,翻译涉及两种文字的不同表述,更应该注意‘烦’。《堂吉诃德》的译文,起初我也译有八十多万字,后经我认真的‘烦’,才减到七十多万字,这样文字‘明净’多了,但原义一没有‘掉’。比如书中许多诗歌,可以去查查,原诗是多少行,我少译了哪一行?搞翻译,既要为原作者服务好,又要为读者服务好,我‘烦’掉十多万字,就是想使读者读得明白省力些,何况这一来我还少拿了十多万字的稿费呢。” 杨必(1922—1968),女,杨绛先生胞妹,著名翻译家。祖籍江苏无锡,高中毕业震旦女子文理学院,毕业后留校任助教,兼任震旦附中英文教师,后调复旦大学外语系。译著有英国作家埃杰窝斯《剥削世家》、英国作家萨克雷《名利场》等。 杨必没有出国留过学,但聪明用功,并长期跟外国在华的修女学习外文,所以语言方面造诣很高,而且文学底蕴深厚。其译文不囿于原文束缚,在深刻领会原文精髓的基础上,灵动准确地传达原作的独特神韵,读来生动流畅,毫无翻译的痕迹。杨必所译《名利场》半个多世纪以来被文学翻译界奉为不可多得的佳译范本。评论家认为:“她的译文往往破语法的桎梏,摆脱语序的束缚,推倒原作结构,紧抓原作实质,大胆地来一个‘再创作’,达到了译作的较高境界:忠而不泥,活而不滥。” 杨必从事文学翻译,与其姐夫钱锺书的鼓励和指教密切相关。特别是在翻译《名利场》的过程中,有关翻译的风格,以及书名的确定,都得到了钱锺书的直帮助。这部优秀的译作,几十年来在我国翻译界放射着自己璀璨的光芒,是众多文学翻译爱好者学习的典范。而此次杨绛先生对《名利场》译本的“烦”,在杨必优秀译文的基础上又提升了一个档次,真正是精益求精,锦上添花。经过“烦”的译文,融了杨绛、杨必两位才女大师的智慧、才华和灵气,一字一句都经过杨氏姊妹的推敲、斟酌、磨,整个行为十分紧凑、干净、流畅、明快、传神,质量达到了至臻的境界。 可以预见,杨必所译、杨绛“烦”的《名利场》,这个杨绛口中的“杨必师生、杨绛姊妹合作的‘师生姊妹之作’”,将会成为外国文学翻译史上一个新的经典,影响和惠及千千万万有志于文学翻译的后来人。 人民文学出版社 外国文学编辑室 二一六年春<br/>【作者】<br/>杨必(1922-1968),著名翻译家。语言方面造诣很高,文学底蕴深厚。其译文不囿于原文束缚,在深刻领会原文精髓的基础上,灵动准确地传达原作的独特神韵,读来生动流畅,毫无翻译的痕迹。其所译《名利场》半个多世纪以来被文学翻译界奉为不可多得的佳译范本。评论家认为:“她的译文往往破语法的桎梏,摆脱语序的束缚,推到原作结构,紧抓原作实质,大胆地来一个‘再创作’,达到了译作的较高境界:忠而不泥,活而不滥。” 杨绛(1911- ),原名杨季康,著名女作家、文学翻译家和外国文学研究家。主要著作有《洗澡》《我们仨》《走在人生边上》等,译作有西班牙文学名著《堂吉诃德》、西班牙流浪汉小说《小癞子》、法国文学名著《吉尔·布拉斯》以及古希腊柏拉图的对话录《斐多》等。<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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